吕孔学,字尚文,号绍中,生卒不详,新安人,他事母极孝,恩惠乡里,被邑人称为仁孝公,明崇祯年间被赠封为右都御史,并对他两旌孝义。
吕孔学早年家境贫寒,生活维艰,为了养家糊口,经人介绍他在当时驻邑军中当了一名功曹(专事记录功绩的一种职务)。他为人敦厚正直,谨慎谦让,虽然职位低微,但他的品德却颇受人敬重。
他不但是位谦谦君子,而且还是位远近闻名的孝子。他事母甚谨,一日三餐母未食他不食。母亲有病,他更是忧心如焚,精心侍候,直到痊愈。
虽然他对母亲百依百顺,但对子女的要求却非常严格。不论家中生活怎么困难,也要敦促他们刻苦读书。在他的严厉督导和言传身教下,三个儿子都发奋图强,学业有成,分别考选为禀生、拔贡和进士,尤其是长子吕维祺德才超群,深得朝廷倚重,崇祯年间曾任南京兵部尚书。
俗话说:“母以子贵,父以子耀。”吕孔学的儿子们个个都颇有作为,光耀门庭,就连地方官员也对他打拱作辑、礼敬有加。但吕孔学却更加谦和谨慎,从不仗势欺人。以前他在孩子尚幼、家道贫困的时候,财产曾被乡邻贾某恶意侵占。后来吕维祺达贵,家兴业旺,吕家成为新安望族。这时贾某心存愧疚,更怕报复,终日惴惴不安。谁知吕孔学非但不与其计较,反而尽释前嫌,主动与他交好。后来贾某家中有难,吕孔学极力相助,帮其脱困。不但贾某感激万分,就连乡邻也无不称颂。
他出身贫苦,后虽荣华富贵,但始终不忘乡邻,经常扶危济困,急人所难,为他们做了很多的好事善事。不论认识与否,只要有求于他,他都会积极相助。所以,他家门庭若市,其中虽然不乏达官贵人,但大多数是前来求助的百姓。邑北穷山恶水,土地脊薄,不少百姓难以维持生计,更别说让子女进塾读书。为此吕孔学割地300亩当做“学田”,专为那些上不起学的学子捐献书资。
有年天灾,加之青黄不接,周围百姓生活维艰,吕孔学拿出粟千余斛、钱220余纹赈之。
与横山相隔十几里的甘泉岭煤矿,有年夏天在特大暴雨中井口塌陷,13名矿工被困井内。矿主看到事态严重便溜之大吉,十几名矿工家属围在井口嚎啕大哭,束手无策。吕孔学知道后,立即出资组织人员进行抢救。经过数天挖掘,堵口终于疏通,被困矿工全部生还。他的这一善举,不但使遇难矿工及家属感恩戴德,地方官府也给予了高度褒奖。
吕孔学一生所行善举多不胜数,特别是他当年出资修建的牛彰广仁桥、北关尚义桥、狂口畛河桥、铁门薛村桥,至今还仍造福桑梓,成为他德厚流光的历史见证。
他虽为乡绅,但深明大义。在他年事已高的时候,位居南京兵部尚书的长子维祺曾多次上奏朝廷欲归故里侍奉父亲,但概未准许。吕孔学知道后,即在信中劝说维祺道:“尔身,国家身也,为国不复家,勿以老人为念。”
后来他突患疾病,卧床不起,吕维祺方被朝廷恩准回家省亲。乡邻乡亲听说吕孔学有病,无不忧心忡忡,都盼他早日康复,长命百岁。但三个月后,吕孔学与世长辞。他卒后,葬于新安县城南边的吕家大山下。出殡之日,为他送行的百姓长达数里。之后,吕维祺为父亲修建了神道石坊,并请大书法家王铎为石坊楹联撰书:“前涧水,后温泉,脚登慕容;左铁塔,右奎楼,怀抱泰山。”横额:“风范天涯。”